護邊員魏德友:“我要繼續為祖國放牧巡邏”

2019年12月09日17:22  來源:兵團日報
 
原標題:護邊員魏德友:“我要繼續為祖國放牧巡邏”

薩爾布拉克草原位於新疆塔城地區裕民縣境內,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九師一六一團原兵二連放牧點,也是魏德友與妻子劉景好現在居住的地方。薩爾布拉克,在哈薩克語中意為“鹽泉”。因為土地鹽鹼化嚴重,這裡草木不生,雖叫草原,實為一片戈壁荒灘。在這片荒無人煙的草原上,發生了一個又一個感人至深的護邊、守邊的故事。

“我要努力,繼續為祖國放牧巡邏。”11月29日,全國“最美奮斗者”、九師一六一團護邊員魏德友說,作為一名兵團人,就要更好地堅守、更好地擔當,為新疆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作出應有貢獻。

魏德友在邊境線上放牧巡邊整整55年,總裡程達20多萬公裡,相當於繞地球赤道5圈﹔堵截越界牲畜數以萬計,勸返臨界人員千余人次,至今未發生一起涉外事件。

“兵團人永遠是一個兵”

魏德友原是北京軍區某部的一名通信兵,轉業后本打算留在北京工作。

因為“伊塔事件”,他改變了決定。

1962年,在國外敵對勢力的煽動、誘騙下,伊犁、塔城、阿勒泰等地數萬名邊民逃往蘇聯。一時間,邊境地區城鎮蕭疏,田園荒蕪,地方縣、鄉政府機關陷入癱瘓。

當時,中央命令兵團立即組織一支高素質隊伍,對邊民外逃遺留下來的農牧業生產和邊境事務,實行代耕、代牧、代管。

1964年初,24歲的魏德友響應中央號召,從北京來到塔城地區,成為九師一六一團原兵二連的一名“新兵”。

為筑牢國防屏障,原兵二連沒有設在外逃邊民遺留的農牧作業點,而是進駐到荒無人煙的薩爾布拉克草原。魏德友與戰友們一起,沿著邊境線放牧、種地,肩負起巡邏守邊任務,用生命守護著祖國的領土。

“‘伊塔事件’時,邊民是從咱們這一帶逃往蘇聯。我們新組建的兵二連,來到這裡執行‘代耕、代牧、代管’任務,就是為屯墾戍邊而來,就要用南泥灣精神創建新家園。兵團人永遠是一個兵!”原兵二連連長張萬泰說。魏德友更堅定了留下來的決心。然而,他這一守就是55年。

“面對一眼望不到邊的戈壁荒灘,全連男女老少齊上陣。當時,我一天靠著兩個黑面饅頭開1畝多地或挖二三十個樹坑。”魏德友說,“大家手上的繭結了一層又一層,有的拳頭都握不緊,但個個斗志昂揚,發誓戰天斗地。”

兵團人掄起坎土曼、鐵鎬、鐵鍬,開荒、種樹、掏地窩子,讓沉寂多年的“鹽泉”開始有了庄稼地、林帶、草場,草原變得熱鬧起來。

魏德友也開始明白,兵團人肩負著維穩戍邊特殊使命,這使命是兵團成立的初衷,也是兵團安身立命之本。

家就是哨所,守邊就是衛國

為了守邊,魏德友嘗遍了酸甜苦辣,55年,枯燥、孤獨,每一天都重復著相同的日子,但魏德友心中有一個信念:家就是哨所,守邊就是衛國。

1969年,邊境事件頻發。魏德友參加了一六一團“鐵牛隊”行動,在塔斯提河南岸緊握鋼槍與蘇軍對峙了三天三夜。在薩爾布拉克草原巡邏,不時與蘇軍擦肩而過,時時都能聞到火藥味。

那個時期,邊防斗爭最激烈、最危險的工作要數放牧了。魏德友請纓到薩爾布拉克擔任牛群組組長,拖兒帶女地住進了薩爾布拉克小溪旁的半地窩子裡。

“搬來的那年,大女兒不足3歲,兒子還在吃奶,我央求他說,薩爾布拉克冬天封路,雨天道路泥濘濕滑,孩子又太小了,能不能不去!可他一口回絕說,不行!這事沒商量!實在不行你留在連隊,我一個人去!”劉景好邊說邊無奈地擺手搖頭。

1981年兵團恢復建制后,原兵二連所屬地交給了裕民縣管轄。1984年,一六一團牛群被拍賣,魏德友也要從原兵二連搬遷至別的連隊工作。那時,他卻出乎意料地選擇了停薪留職,買了3頭牛、20隻羊,在全團率先發展養殖業。

時任轄區邊防站連長的白鬆找到魏德友說:“老朋友,你既然決定不走了,我想把用於改善戰士生活的羊群交給你。還有,牧民搬走后這裡成了荒涼的無人區,即便是牧民搬回來,牛馬羊在沒有邊境設施的狀況下易造成涉外事件。你有戍邊經驗,請你當護邊員,行不?”

魏德友一口應承下來。白鬆把邊境前沿的一片區域指定為魏德友的放牧巡邊區域,配發了“義務護邊員”袖章和一架望遠鏡。從此,魏德友隻要在責任區兜一圈,行程就不會低於15公裡。

如今,每次有人問起魏德友要守到什麼時候,他總是說要一直守,守到守不動為止。

戍邊55載,各種各樣的險情不知發生過多少次,也不知走過了多長的巡邏路,磨破了多少雙鞋子和多少套衣服,卻從未擊垮過魏德友駐守哨所戍邊守土的信念和意志,他創造了55年未發生涉外事件的紀錄。

堅守戍邊的初心和使命

“幾十年了,為什麼還要在這荒郊野外過這樣的苦日子?”時常有人這樣問魏德友。

“我是一名黨員,放牧守邊就是我的初心和使命!”魏德友說,他每天不去溜一圈,不拿望遠鏡望一望,睡覺都不踏實,萬一邊境有風吹草動,這輩子就算白守了。

1983年6月,一六一團黨委批准魏德友加入中國共產黨。得知這一消息時,正在放牧的魏德友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蹦了起來。

1984年,原兵二連黨支部被撤並了,而這幾十年裡,魏德友沒落下一分黨費,有時托人代繳,有時親自30公裡外的團組織科繳納。過不上組織生活,他就到邊防站與兵娃娃們一起學習,更多的是從收音機裡聆聽黨的聲音。他說:“艱苦的環境就是對我工作的考驗,不論何時何地,我都要努力做一個與黨員身份相符的人。”

魏德友的記憶中就有這麼一回。雪越下越大,風越刮越冷,被雪水和汗水浸透的衣服很快凍得僵硬,他每往前挪一步都非常困難。突然,他看見遠處有微弱的亮光。他就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樣,拼盡最后一點力氣,拿出口袋裡的應急電筒,朝那亮光處不停閃爍。最后,駐地邊防站官兵發現了信號,趕來把他給救了。

“天氣不好,你就早點回來,或者干脆歇一天唄。”好多次,劉景好看著放牧歸來的丈夫,心疼得直掉眼淚。可魏德友非常執拗:“組織讓我守在這裡,就是對我的信任,我要做到問心無愧!”

兒女們為魏德友在團部買了樓房,可他始終不願離開:“邊境不能沒人守,何況我是黨員,我得留下來。”

每當有人問魏德友夫婦有什麼困難時,得到的答案總是“沒有”。

半個多世紀以來,昔日的戰友陸續告老還鄉,邊防戰士換了一批又一批,世世代代住在草原的牧民也都搬到了條件更好的定居點。而魏德友夫婦卻選擇留下來,守在173號界碑旁。(鄭婭莉)

(責編:陳新輝、韓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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